圖鑑的方法就是將一切平等地並置
「世界上沒有表情悲傷的貓圖鑑」
 

《Provoke》口號:「為了思想的目的而創造的挑撥性資料」

風景論:藉由不斷凝視地景面貌,讓視覺宛如解剖刀般對準狀似完美無瑕的世界,藉以揭示狀似圓滿封閉的「風景」表面,所可能出現的(權力的、政治的、社會的)裂縫與漏洞,藉以揭發世界背後的「不確定性」
 
人類越來越難有效地將世界組織成一個有意義的敘事,相反地,是「世界」以毫不影藏的斷裂碎片形式,不斷地襲擊著我們的視網膜.我們卻束手無策,僅自滿於「私」或「藝術」的空洞姿態。
 
高達\法國的新小說派\德國意識工業
 
正如大家都說現在是影像的時代,巨量的影像充斥我們每天的生活。與其說影像發揮了它應有的「指示現實的記號」機能,倒不如說它形塑了或可稱之為擬似現實的第二現實。
封閉性迴路
藝術家對世界的真實面目一概不問,而是以創作者自己呈現的世界像,與觀看者、邂逅者的世界像之間,有如拼圖般彼此對應或不對應的關係罷了。
世界乃絕對的世界本身,彼岸乃絕對的彼岸。
 
相機將一切事物對象化,讓事物與我們隔著一段距離,世界於焉化為客體。四方形的畫面將現實加以切割,集中於一個焦點上,即使它只是現實的一部分,我們卻可以據而有之。
個體之崩解
現代都市是將我們變成破片的巨大怪物。可以這麼說,我們每一個人身分認同的根底被都市激烈地撼搖著。我們的身體每天都受到充斥的商品、氾濫的資訊以及漫天蓋地的物不斷侵擾。我們的中心喪失了。
 
曖昧的商品目錄,本身就是個邏輯矛盾。
人總是無法擺脫意識這種病魔的糾纏。
 
 

所謂記錄之幻影:從document到momument

影像本身不再是朝向現實打開的一扇窗,反而畫為具有獨立性的聖像。
影像的展示價值再度逆轉為禮拜價值
我們的日常生活被巨量的影像所包圍。
我們不就是在那些所謂被制度化了的視角反覆不停地餵食之下,不知不覺間變得只能順著那樣的視角來認識世界嗎?
所謂政治,一如阿蘭‧儒弗瓦所言,不僅僅是學生和警察衝撞,或是總統在哪裡發表演講而已。當你遠遠地認出你所愛的子女為了和新歡同居於是離開自己前去挑選新窗簾的背影時,政治已然開始。它首先從日常性的整體出發,從而覆蓋了日常性的全部。
 
實際上,我們現在已經知道應該表現、創造的是什麼嗎?還有假設在表現、創造上萬一獲得成功,到底與我等當下的生活如何產生關聯、可以豐富或荒廢我們的生命到什麼程度,做為其具體表徵的作品,在這些面向上可以發揮何等的作用呢?
如果容我獨斷地說,我們現在並非活在那種容許自身生命擁有獨立、完整宇宙的幸福時代。世界已經變得膨脹而擁腫,其透明的完整性(totality)分崩離析。而且就像要與此趨勢配合或者說等比例發展似的,我們的個我身分不也被徹底解體,只能在撕裂的、茫漠不確定的領域確認自己的身分嗎?
 
 
相機背負著悲觀主義:安東尼奧尼 春光乍現
 
我只想拍攝我認為具有意義的現實,然後透過照片的發表將其再度拋回現實,這就是我唯一在乎的事。不過所謂現實,必須是我的在場才成其違憲時,而所謂意義,不就是因為出現在我的生命當中才開始具有意義的嗎?我無法想像一般的、具有普遍性的現實。對任何人都具有普遍性的現實,毫無疑問就像說一輛車即是一輛車那樣,不過是道具性的現實罷了。
我向來主張攝影不是所謂作品,而是匿名的媒介。話雖如此,匿名絕非表示排除了自我,反而更要堅持自己的生命樣貌,卻可以在按下快門的瞬間起,將攝影者本人的思維或所賦予的意義抽離,向觀看這一張照片的每一個人展現第二現實。我的本意不外是這樣。那就好像攝影家引用現實,創造只屬於自己的現實一樣,也容許觀看者再引用。所以要求別人去理解一張照片或許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事。一張照片有沒有什麼意義,是要由觀看者來決定的。意義首先必須出自個別觀看者的反應與揀擇。
 
相機可以盜取現實嗎
卡瓦雷羅維奇:夜行列車
影像自本來應該是其核心支柱的現實游離而出,開始了自轉。
 
所有的電影都是紀錄片。
讓應該存在的東西得以成立,這就是紀錄片。
 
我們凝視眼前的一個作品。我們受到感動與否,全繫於這個作品有沒有讓我們看到從作者的日常朝向非日常的飛躍。
平時想些什麼,那是日常。但如果將思考的內容以文字記錄下來,那些文字對他自己而言已經體現了非日常。
吶喊令人感動
內藤正敏、荒木經惟、石黑健二的色情照片
 
我們所接收的絕非現實,我們被操控的視角看到的只是為了讓我們遠離現實而冒充現實的現實之摹寫像。
幻影的時代
現實的影像可以正確彌補現實的喪失
 
不管我們如何不顧一切地相信現實,但所有的現實總是在我們的意識所能控制的範圍之外。因此我們越是想要看清現實的細節,它呈現我們眼前的,就越是帶著一種超乎意識網羅的幻想性。我們極容易談論幻想和幻視,但這時的幻想與幻視,多半指的是在放棄了凝視以致喪失了我們與世界邂逅之構造的情況下,此岸與彼岸的混交而已。
觀看的努力乃完全的徒勞。一切現實都帶著幻想的本質。那是現實對我們透過意識將一切意義話、道具化進行終極性排斥,使得現實作為現實本身即圓滿具足的瞬間。當高達說「我從想像的事物出發而發現了現實,現實的背後則充滿想像性的事物」時,其倒轉過來的說法,即是我們這裡所說的現實。
 
 
為何現在還要談論爵士樂
確實是陳年舊事了,大概超過十年有了吧,雖然離開了大學,但學生運動中所體驗到的那種漂浮感(僅管安保抗爭最後以失敗收場)一直揮之不去,一邊冷眼看著那些受人喜愛的同伴陸續轉換跑道,欲求不滿卻又怯懦畏縮的我,就在那家空氣中滿是尿餿味名叫「雙重奏」(Duet)的小酒館第一次邂逅了當時開始悄悄流行起來的爵士樂。
因為有什麼東西其魅惑力能夠讓人渾然忘記現實,那無疑是值得憧憬的事物。
語言就是意識本身
 
 
坦白說對戲劇也好、演員也好,遑論對演技之類的專業,我完全像個白癡,不,簡直像天使一樣一無所知。
儘管如此演員還是一種奇怪的東西。一輩子扮演了一千種角色的演員.其人生究竟是什麼呢?他所扮演的一千種角色與他自己的人生之間,其關係又是如何?將他整個人生分割成一千等分,這些細分的片段可以結合成他生命的整體嗎?這樣難道不會使得他的生命稀薄化嗎?還是說,他從所有的角色解放後,吃飯、喝酒、與女子性交的普通時間才是他真正的人生呢?一齣戲落幕後,為了新的演出腳色而化妝時,定定注視著鏡中自己眼睛的演員,加上鏡中倒影這種全新的瞬間,變成雙重、三重、四重多重層化的人生又是什麼呢?
 
那些照片正是他們所實現的旅行本身。在旅行中他們目擊的世界,事早被複製了的世界。旅行者拿到的不過是一程不變的鉛板印刷(STEREOTYPE)罷了。這時勸誘大家進入複製世界的宣傳海報之正當性,透過旅行者而獲得了認證。將虛構的存在認證為真實,即是觀光客(TOURIST)真正做的事情。(恩岑斯伯格 旅行的理論 意識產業)
因為那不過是資本主義現實下的逃亡,本應是為了脫身而出發的旅行,唯有再次淪為觀光資本榨取的對象而已。即使逃亡也脫不出資本的牢籠。因為你自己奔向人家已經架設好的[無限惡]的網羅,那是再清楚不過的事了。
誠然我們是沒有故鄉的。但憧憬故鄉、可望回歸的欲求無疑是屬於我們自己的。
 
 

為何是植物圖鑑:中平卓馬映像論集

なぜ、植物図鑑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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